司虎动了动嘴巴,“他是个可怜人。练得这身箭法,了不起的。”
下了马,司虎单手一提,便将一个瘦弱如猴的人影,提到了马车上。
徐牧皱眉看去,即便这几日也算见了大场面,但此时,也忍不住心底一跳。
面前的小男子,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生着一个罗锅驼背,一手枯瘦,一手浮肿。
不知被什么器具剐了一只眼睛,带出一道长疤痕,延伸到了脸颊。
“我听那些武行,喊他弓狗。”
“他这模样,确实有些类犬。”
按着司虎所言,这并非是大凶之人。
犹豫了“陈盛,去寻个客栈吧,今日暂且好好休息一番。”
这一番话,不仅是陈盛这些人,连后头满脸哀怨的三个书生,都惊喜地抬起了头。
徐牧也有些无奈,这一去内城,至少还有老长一段时间,难得遇到镇子,银子又不缺,索性寻个客栈,先好好休整,也能缓一下马,免得真跑死了。
“牧哥儿,他醒了的。”
徐牧怔了怔,回过头来,不多时,便发现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子,睁了眼睛,整个身子艰难趴在马车上,正昂着头,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罗锅,盲眼,双手残疾,哪一种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足够一辈子哀怨的事情。
偏偏面前的小男子,如同不服命数一般,还练成了神弓的好本事。
“我不杀你,且告诉我,你叫什么。”犹豫了下,徐牧拿起一个水袋,拧开,再递到小男子面前。
“无名无姓,他们唤我弓狗。”
咽了口唾液,小男子张开嘴巴,咬住水袋,再用力一扯,便抢脱了徐牧的手,自个咬着昂头,咕噜噜地灌了起来。
司虎有些生气,走来要打两拳,被徐牧一下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