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发狂的战马,终究还是有近两百匹撞入了南匈奴骑兵阵内。
虽然仅是突前了数十步便悉数毙命倒地,但不可免令追击的阵势乱了。
如在后排的费曜部等有时间缓冲的其他骑兵,在见事不妙时皆拨转马头往侧避让,让原本疏密得当的追击阵型变得了乱糟糟的。
这也是督两百西凉铁骑掩在后的离唐芒,意想中的机会。
仅凭数百战马引发的骚乱,是无法将追兵拖延太久的!
至少, 不能让张苞等人悉数渡过大河。
对岸的姜维已然布下了强弩阵以及放来了简陋木筏,但逆魏的骑兵太多了。他们完全可以在强弩阵的射程外,以弓箭狙杀渡河的汉军。
以南匈奴数千控弦之士计算,横渡的汉军在无有盾橹护卫之下避无可避,恐归到对岸的十不存二三。
如此,离唐芒唯有趁着对方的阵型混乱之际,再冲杀一阵再拖延一阵, 为张苞部争取更多时间, 让更多袍泽渡河归去。
虽然他知道此举乃是飞蛾赴火。
是的, 即使他杀透了敌阵,亦无法归来了。
魏国数千骑已然合拢了,巨大的兵力优势让他没有匈奴支系梁元碧,入汉后皆仅督两百骑为大军斥候?
张苞乃是郑璞的妻兄。
让张苞得归河西,亦是他可报郑璞的恩义。
“呜呵!”
松开了马缰绳,双手持长矛,他吼出了凉州羌胡冲锋的呼哨,率先撞入了魏国骑阵。
而一直默默紧随他身后的两百西凉铁骑,同样带着死生无念的果敢,迸出誓死断后的豪烈。
“呜呵!”
正面迎上南匈奴骑兵,才刚刚松懈了被战马冲击践踏的惊悸,便又迎来了西凉铁骑的冲阵,一时之间兵将不相录,根本组织不起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