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之术御风而行,将他悄无声息的送到凤鸾宫里,就在术法散去的一刹那,萧千夜脚下一滑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在房梁上,若非及时调整了平衡,他差一点直接摔下去掉到众人的面前!
来不及骂蚩王,他第一时间立刻就稳住了脚步,剑灵勾出剑气环绕着身体掩饰自己的气息,下面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越是紧张,越是语无伦次无法将刚才离奇发生的情况描述清楚,皇帝越听越不耐烦,挥手就命令将所有人压去刑部严加审问,吓的面如死灰的奴才们哭天喊地的求饶,而郭佑安和贤亲王的神色却各有所思,他们都在怀疑此事是对方所为,又都无法从眼前匪夷所思的状态里想明白前因后果,同样的沉默过后,索性一人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还不忘同时好声好气的安抚了一下暴怒中的皇帝。
萧千夜认真观察着宫内的每个人,那些哭到力竭的奴才们被拉走之后,整个凤鸾宫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护卫的神色各不相同,一直在若有若无的交换着视线。
郭佑安亲自给皇帝递了一杯温茶,锋芒的眼眸中都是一种看不见低深沉,话已至此,装模作样的演戏也就没有了必要,贤亲王微微扭头,看到端着新茶的侍卫在靠近皇帝的一瞬间抽出了手里的长剑,明晃晃的刀光剑影在这一瞬间从凤鸾宫的每一个角落里迸射而出,郭佑安轻笑着按住贤亲王的手腕,看着皇帝的头颅直接滚落到自己脚边,血的腥味在数秒之间弥漫着整座宫殿。
郭佑安扬眉吐气的长舒一口气,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顺利,老狐狸一般眯起的眼缝因狂喜而上扬,连一贯沉稳的语调都一时走了音:“王爷真的是好魄力,明知有诈,还是为了皇上的安危,不惜冒险陪同吗?”
贤亲王比他想象中冷静,甚至没有甩开那只用力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对方,仿佛能看透一切,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口气问道:“皇上可是您的重孙,真要痛下杀手?”
“重孙?”郭佑安呢喃着这两个字,勾起讽刺的笑,“王爷真是可笑,自古无情帝王家,你不也是杀了自己的弟弟,试图逼着先帝传位于你吗?若非老夫棋高一招,现 贤亲王眼里的神色慢慢平和下来,终究还是静默的闭了一下眼,丝丝缕缕的哀伤渗透在过往的回忆里,一点点一片片,无人能诉。
“王爷也该坦白自己和太皇太后究竟是何关系了吧?”郭佑安打破沉默,嘴角勾勒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她可是您父皇的宠妃,王爷当真无法无天,做出伤风败俗的之事?”
“无法无天的人是你吧?”贤亲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郭佑安哈哈大笑,眼神一瞟气定神闲的回答:“从今往后,我就是法,我就是天。”
“连敦煌的天,也是丞相的天吗?”不知为何,贤亲王忽然转移了话题,郭佑安如梦初醒地重新望着他,补充,“敦煌算什么,我要的是中原辽阔的疆域,若是能以小小一座敦煌换来整个中原,失去那片天又有何不可?温兆钦是个木鱼脑袋,但凡他稍微聪明一点,我还是惜才爱才愿意留他在麾下效命的,可惜他冥顽不灵,我只能放弃他,选择更加听话的雷公默。”
贤亲王不急不慢的,仿佛是在刻意的引诱郭佑安说出真相:“雷公默的能力和温兆钦相差甚远?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将凤鸾宫的守卫全部更换,只等今天带着皇帝和贤亲王过来一网打尽,然后再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刺客身上,为什么会忽然冒出个陌生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走了皇帝?
他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当对面的男人带着皇帝重新跳回地面的一刹那,他却真的感觉到有什么奇妙的力量在整个凤鸾宫如看不见的水波一般席卷而过,他甚至能感觉到湖边文武百官朝着这个方向露出震惊的目光,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们也清楚的听见了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
这一刻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几十年,将三朝天子玩弄于掌心的郭佑安心头一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他竟然亲口将一切全盘托出,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风云骤变只在顷刻之间,下一瞬间沥空剑就精准的抵在了郭佑安的喉间,萧千夜手心的金线如一张密布的网攀爬上郭佑安的身体,几乎是在同时,一道古怪的光从宫殿外击碎窗子阻拦在两人中间,萧千夜手腕连续转动,抢身而出逼退试图闯入救主的杀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