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既然已经有了打算,便打算逢流民,遇县令便亮明身份,不再隐藏——左右往洞庭采砂石的军队也该赶过来了,倒也没有后顾之忧。
一路顺顺利利到了县令府衙门口,倒也未曾遇上拦路流民,倒是这县令府衙,月安照凭着这一路上所见所思,想来不是易与的……
“月大人。”将至府衙,看着一旁的客栈,郑知岑想月安照请示起来,“月老爷?”
这算是一路上二人的暗语,便是字面儿意思,是以富商身份入府衙探问,还是亮明身份。
“郑大人,便如我们所说的,朝廷特派我等来此,便要镇住场面。”
莫看月安照不是那种做什么都要明确说出来表功的,但身后这些随行的士卒总是要有所激励,才能奋不顾身而为。
“月大人说的有理,我等皆是朝廷派下来同百姓共患难的,便是龙潭虎穴,也是闯得的。”年轻这一辈人或是承了祖业,或是年纪轻轻便层层闯到了这里,郑知岑即便不是佼佼者,又哪里能理解不了月安照的目的?
龙潭虎穴,总要有人一闯,自古至今,皆是如此。是成是败前。原先的雕梁画柱已然被雨水冲刷的看不见几分颜色。
打门口儿往里面望去,恐怕连内里都淹了水——这般的衙门,除却无人大打理,便只剩下明官清政,能堪称一方父母官的清廉者能将衙门做出如此境况来了。
“来者何人?”
如此看来,显然不是前者。可若是后者,哪里能叫这水患发展到此时这般严重?
叫门口的衙役进去同传,一进一出的功夫儿,便听里边儿好一阵悉悉索索,旋即便见一灰青衣袍中年往门外而来。
“我早便递了信到上面去,一直也未收到朝廷回应,哪里可能派了特派大臣来处理我这小小鄂南的水患来?”
踏出府衙门,看着面前一众人等,鄂南县令吼道,“尔等可知,冒充朝廷钦差,其罪诛九族犹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