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鄂南地界儿,除却看上去便酝酿着好一场骤雨的连片乌云以外,地面上倒也没有什么积水现象,月安照心下安定几分,却半点警惕也不敢放松。
“月大人,下官看这水也没有方才那村夫说的那般严重,如今要务或应当是安抚民心?”
郑知岑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管中窥豹便敢下了定论。
虽是思想同那帮守旧的一路,到底还是年轻,月安照心道,这小一辈成长起来还是需要些时日……
“鄂南地势起伏,如今怕的是山洪,或是何处山体随着这连日的雨倾倒下来,才是当真严重。”
“月大人所言极是。”郑知岑倒是不同他那无知的妹妹、妹夫,却是个好学的,对着月安照揖了一礼,“老师便说过,哪怕同月大人政见不同,却一直敬重月大人。”
“哪里,孟中丞同夜家家主之高德非吾等可比,郑大人有朝一日也会同尊师一般,成为国之栋梁。”月安照想起了家中一双半儿女,谓然叹道,“吾等迟暮之人,已然没了你们的朝气,大郦之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啊……”
“罢了,莫要说这些了,如
“月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愚钝了。”郑知岑颔首,浅揖了一礼谢过月安照的提点。
“只是这百姓如今惶惶不安,以为朝廷不会派官员下来,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若是亮明身份,或许可以安抚民心,可若是背后有人操纵,恐怕反倒是激起了民愤,非但治不了水,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兆复命尚且是个问题。
“月大人,家师讲,儒士应当为百姓而生,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食百姓之所供,便应当为百姓而言行。”
孟中丞到底是一身傲骨。当然郑知岑能明白的道理,月安照自然也明白,只是……
“我妻儿俱全,到底不怕,只是你年纪尚小,当真不怕?”
“家师有教,有何可怕?”
这两日来,月安照一改从那郑娇所为带来的印象,被郑知岑的为人打动。既然小辈不怕,自己又怎可能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