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中的张豺已经被四境各地的急报搅得心神不明,李农之叛未平又闻石遵起兵,张豺欲先平李农上白之军,再回师击之。怎奈如今石遵实力发展迅速,豫、洛之地纷纷归附,洛州刺史刘国率其人马也一同加入叛军。他这个太保刚安定邺城没多久,没想到赵国边军尽数反之,比之先前更加凶险。
连日的噩耗使他干瘦的脸上,更是削峻,眼眶都深陷了。
“张将军,不好了,如今石遵的前锋大将石闵,率所部,已到荡阴,与邺城不足百里。叛军声势浩大,旌旗蔽日,赵国各州郡纷纷望风而降。”一斥候喘着粗气,在堂下伏身来报。
“吾已知晓,退下。”张豺冷冷的说道。
那斥候情急,忙说道:“贼势甚重,望大人早做决断。”
“退下!”张豺怒声说道。
那斥候听张豺厉声呵斥,胆战心惊,连滚带爬的出了张豺府邸。
“饭桶,饭桶,死灰怎可复燃,恨当时不杀石遵,今圣上已立,他这是谋逆。”张豺猛的扔掉了案几上的水杯,堂下婢女侍从皆惶恐下跪。
其弟张雄劝谏道:“哥哥,唯今人转移了,不知往何处?石遵能有今日之谋也是石韫的提醒。”说着把当日长乐宫内乐工的供词给张豺审阅。
张豺看罢,抬头死死的盯住张雄,“转移石韫者是何人!”
“还是石世。”
张豺与张雄商议间,一侍从匆匆而来,伏身拜道:“大人,宫中传话,太后于与陛下,邀大人往宫中一叙。”
“哈哈,”张豺对着张雄笑言道:“到底是孤儿寡母,沉不住气,且待汝往宫中一会,尽可释怀。”
张雄忙问道:“哥,那件事?”
“汝兄心中有数。”
刘太后和皇帝在铜爵台上召见张豺。
张豺款款步上高台,进入殿内,伏身拜道:“臣豺,拜见太后,陛下”
刘太后忙起身,请左右扶起张将军,言道:“张将军快快请起,如今宫中传闻,彭尊王石遵起大军往邺城杀来。”刘太后看向石世转头张豺说道,“陛下年幼,圣心不安,举国大事皆托付于将军,将军可有对策?”
“太后陛下放心,石遵逞一时之利,先帝尸骨未寒,却不行孝悌忠信之事,我赵国之中人人得而诛之。”
石世不安的说”
张豺大急道:“陛下万万不可。陛下乃先帝最属意之子,贤而仁也,如今年岁虽小,然老臣定当为陛下扫叛逆,除贼寇,保陛下之江山社稷。”张豺伏身而泣道,“陛下,老臣就是拼得这一把老命,也要保陛下山河无虞。”
刘太后闻听此言,慌忙过来,赶紧扶起张豺,“闻听张将军此言,我和世儿都放心了,不使那些妄言,离间你我君臣,我和世儿都仰赖将军了。”
“然,老臣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教陛下。”张豺此时径直侧脸看向石世,脸上一改往日的谦和,却是露出杀机,起身向刘太后奏道,“太后将赵国交付老臣,老臣纵使粉身碎骨也要保赵国万全,然为何石世却自甘里通贼寇,自绝于石氏江山社稷。老臣已知,此番石遵从长乐宫匆匆离去去找石闵以为援兵,皆是那人的主意。其人父兄子侄皆死于先帝之手,而陛下又晋帝位,岂能不迁怒于陛下,意欲乱我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