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赵四遗言(还是给他安排一个谢幕吧!)(1 / 2)

大清要完 大罗罗 1936 字 10小时前

丹佛火车站的钟声敲了四下,罗新中站在车站大门外的台阶上,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北京城的什么地方。

车站西侧矗立着一座喇嘛庙似的真约派大教堂,鎏金宝顶映着落基山的残阳,朱红廊柱间垂挂五彩经幡,风一吹,哗啦啦响成一片。殿门半掩,里头飘出檀香混着酥油灯的浊重气味,隐约还有诵经声,嗡嗡的,像一群蜜蜂在殿内盘旋。几个黑袍僧侣捧着铜铃、法鼓匆匆进出,神色肃穆。

而车站对面,却是三座青瓦飞檐的“官衙”,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子,龇牙咧嘴,爪下按着绣球——分明是明清两朝衙门的制式。只是匾额上写的却是“科罗拉多州政府”,“科罗拉多州议会”和“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

“这地方……”大道寺由美轻声道,“像不像大阪的堺市租界?”

罗新中没答话。他盯着月台上熙攘的人群——十个人里倒有七八个是黑人,有穿绸缎长袍、捏着镀金怀表的,也有穿粗布短打、扛着麻袋弯腰疾走的。所有人都眉头紧锁,脚步匆匆,仿佛心事重重.可能是在担心前方的战事吧?

“是罗中校?”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罗新中转身,看见一位身材高大的黑人将军正向他走来。这人约莫五十来岁,深蓝军装上将星闪烁,腰间挂着一柄太平天国样式的指挥刀。他身旁跟着个红发白人女军官,二十出头,灰绿眸子像两粒玻璃碴。

罗新中赶紧一个敬礼:“将军,下官罗新中,太平天国陆军中校,现在日本国大阪第四旅团旅团长!”他又一指身边的由美,“她是第四旅团神佑长大道寺由美少佐。”

“曾克·奥哈拉中将。”黑人将军抬手还礼,又指了指女军官,“玛丽·奥哈拉少尉,我的秘书。”

罗新中心头一震——原来这位就是“黑红黄军团”的统帅,赵四之后美西最善战的将领。没想到竟然是他亲自来火车站迎接自己看来美西方面还挺给他爹面子的。

很快,一辆黑色车厢上画了三个金星的宽大马车停在了罗新中的跟前,他就和曾克、由美和玛丽一起上了车。

马车碾过石板路,罗新中掀开车帘,打量起了丹佛的街景。这时,窗外的大街上开过一队炮兵。黄皮肤士兵操纵着“顺风牌”汽油卡车,拖拽着100毫米榴弹炮。卡车漆成草绿色,车身上用白漆刷着“上海顺风车行”六个楷体字。

“这是第一摩托化炮兵旅。”曾克淡淡道,“用太平天国生产的卡车拉炮,比骡马强些,可惜这个劲儿还是不如蒸汽卡车。”

这个黑中将的汉语说的非常流利,应该是经常说的。

罗新中望向远处——一队蒙古人打扮的骑兵呼啸而过,人人挎着马刀,背着马枪。更远处,十几台蒸汽拖拉机喷着白烟,正拖拽着150毫米的重炮。履带碾过处,地皮都在打颤。

“那是美洲人第三骑兵军,第二蒸汽炮兵旅。”曾克笑了笑,“黑人是步兵,红种人当骑兵,黄种人脑瓜子好,炮兵、汽车兵和工兵都是他们——这就是‘黑红黄’。”

马车经过一座真约教堂时,殿内突然钟鼓齐鸣。罗新中瞥见殿中香烟缭绕,几十个“僧侣”正匍匐在地,朝一尊鎏金神像叩拜。那神像三头六臂,乍看像佛教明王,细看却戴着太平天国的圆檐帽。

“那是阿木尔佛爷的弟子们在做法事。”曾克忽然道,“为赵议长祈福。”

“赵四将军?”罗新中脱口而出。

曾克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将军在清溪谷避暑山庄养病.唉.”

清溪谷的黄昏像一幅水墨画。

飞檐斗拱的“避暑山庄”嵌在群山之间,廊柱漆成朱红,窗框雕着五福捧寿。若不是巡逻警戒的都是科罗拉多的黑人民兵,来客们几乎要以为到了承德。

在一间照着烟波致爽殿西暖阁内修建的卧室内,赵四躺在紫檀拔步床上,身上盖着明黄锦被,床头的西洋自鸣钟咔嗒作响,钟面却刻着“咸丰三年造”五个小字——这些个家具摆设,全都是从太平天国买来的前朝文物,得亏赵四家里有矿(清溪谷金矿),要不然还真用不起。

肃顺、元保、德龄三个老臣站在榻前——他们都老了!也都在美利坚事业有成,肃顺,如今是科罗拉多州的大法官,今儿穿着件中式的长袍,头发花白,面露忧愁。

瓜尔佳.元保,现任州议长。他比当年瘦了许多,颧骨高耸,一双三角眼里精光闪烁。

德龄则是现任丹佛市长。

至于曾佳.麟书,已经在两年前去世,去世前担任“黑红黄军团”的司令官。

赵四的妻妾和儿子们则立在阴影里,像一排褪色的剪影:

他的正室千代子是冯云山养女,四十多岁仍风韵犹存,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贝尔·沃特林是他的侧室,金发碧眼的“大白”,看上去还相当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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