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在殿中辩得振振有词,心头却不免犯嘀咕。
要不是柴令武确定自己的随从、庄户都不在崤山以东,说不定都以为与自己有关了。
睚眦必报的风格,实在太柴令武了!
好在,孙伏伽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吴谓之死,也只是怀疑而已,至少表面上看,像是失足。
吴谓干的缺德事不少,仇家也不少,多半没有报复的实力,才让柴令武如秃子头上的虱子般闪耀夺目。
让孙伏伽锁定柴令武的原因,是长安县西杀人案,死者的仆从中有了解死者来历,道出了主导者的来历——谷阳侯吴谓的家仆。
联想之下,柴令武真没法脱去嫌疑——哪怕柴家庄、柴家新庄的人一个不少的在灞水也不行。
但是,也仅仅是嫌疑而已,没有真凭实据,没人动得了这位品秩四品、实则权柄不逊重臣的武功县侯。
“大理寺这是要拿本官下狱么?”
柴令武的回应逐渐犀利。
孙伏伽的面容微微透着惊愕,也不知是不是伪装:“武功县侯何出此言?本官只是问询一声,了解一下相关情形,便于尽快定案而已,绝非,依旧胆战心惊。
宇文摩知道这结果,估计能哭晕在更衣室里。
回到兴宁坊巴陵公主府,柴令武静静地坐着,指头敲击了一下桌面,最后在心头断定,事情虽不是自己指使人干的,却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公子,要不要查探一番?”
伍参在左侧坐着,眸子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柴令武摆手:“这个时候,必然有无数目光盯着公主府、盯着柴家庄,我们若有异动,反倒落人口实。况且,这个人做的事,都有利于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呢?平白给人添灾祸。”
……
风,急切地吹。
雪,飘飘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