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抬起头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接道“她本来就很好看。”
“呃……”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如此不谦虚的话,一时间反倒是把隐娘说的哑口无言,这一晚上她陆续接到七只乌鸦带来王爷的口谕,让她务必要招待好几位贵客,甚至连这些年她一直祭扫的那座无名坟塚的真相都如实相告,她心里打着算盘斟酌准备了一晚上,结果还没来得及客套几句就被对方堵了回来,只能尴尬的杵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几人。
云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在外头传信的乌鸦又叫了起来,隐娘顺势打破了僵局再度扬起热情的笑,松了口气赶紧出去迎接,隔了一会她才回来冲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萧千夜和云殊互换了神色,他小心的将金线缠在云潇的身上,几番检查之后才走了过去,只见院子里站了一个陌生男人,对着他礼貌的拱手作揖“在下‘暗鸦’,奉王爷之命特来云隐山庄保护那位姑娘的安全,请公子放心。”
“暗鸦……”终于见到和魔教圣童哈金斯交易转生露的接线人,宜啊,打坏了我找谁赔去,真是见了鬼,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哎!”
云殊没理会她的发牢骚,后院里的两人持剑而立,动作竟然是惊人的相似,他虽然不懂剑法,但是能感觉到风中那些看不见的剑气正在危险的交织,几招过后,是萧千夜率先止住了剑气的流动,带着一丝震惊,连语调都微微发颤的低问“教你剑法的那位老人,可有留下名讳?”“嗯?”暗鸦也同时停手,瞥见对方眼中那样的不可置信,带着难以描述的哀伤,仿佛这短短的几分钟触动了什么极为伤心的过往,他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只记得他背着剑匣,里面放着的是一柄紫色剑灵,虽然满头白发,但容貌看着还很年轻。”
他顿了顿,忽然好奇的望向萧千夜那头白色短发,自言自语的补充“你的剑式倒是和他有几分像,不过他看着比你好相处一些。”
萧千夜无声笑了,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缘千里来相会,他怎么也想不到能在这种地方,偶遇师父曾经指点过的门外弟子。
不同于昆仑山几位大峰主喜欢坐镇山门亲自指颊,轻轻在额头吻落,低道,“我很快回来。”
他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手心里的金线密密麻麻的飞出,像一张神奇的网将整个云隐山庄包了起来,隐娘好奇的眨着眼睛望向天空中若隐若现的金光,暗鸦也吃了一惊,追问“这是什么?”
“以防万一罢了。”萧千夜没做解释,按着胸口感知着火种的跳动,毕竟不是他的东西,自从他擅作主张让云潇昏睡过去之后,属于她的火种就变得极其安静,也不知道这幅状态下面对魔佛到底有几分胜算,但眼下事态紧急刻不容缓,他只能先放下所有的顾虑再三叮嘱,然后就马不停蹄跟着乌鸦指引的方向往慈藏寺赶去。
折腾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等周围安静下来,云殊终于忍不住打起来哈欠,但他防贼一样看着隐娘和暗鸦,还是硬着头皮打起精神坐在窗边撑着脑袋紧盯着,隐娘不做声地走到他身边,一直走到他眼前云殊才一个哆嗦反应过来,她捂着嘴笑起来,使着眼色指向旁边的客房小声说道“云公子放一万个心吧,我家王爷有求于他,他带着的女人那肯定,隐娘花容失色捂着胸膛剧烈的喘气,像见了鬼一样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给她换衣服,抓着她的手往袖子里塞嘛,然后、然后就……”
“然后什么?”暗鸦显然比她更着急,隐娘呆呆抬眼望着他,惊魂未定的咽了口沫,“她没有脉搏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再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胸膛上有一个好大的伤,伤口旁边还滋啦滋啦的冒着火星子,看位置肯定是伤着心脏了,我很好奇就随手摸了摸,发现、发现她不仅没有脉搏,连心跳都没有!”
暗鸦倒吸了一口冷气,眉目间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直觉是对的吗?他刚才一眼就察觉到床榻上安睡的女子有些奇怪,竟然没有脉搏没有心跳,难道真的是个死人?
不对,她的脸色虽然略显苍白,但并没有死人那种阴沉僵硬,莫非是得了什么怪病,所以呈现出类似死人的状态?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际,房间里传来一声“咚”的声响,暗鸦连忙冲了进去,只见云潇挣扎着从床榻上摔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不知是在看似安然的睡梦中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