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看了韩延信一眼。
与当初在白麓书院所见时完全不一样。
当初这小子何等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十足功勋贵戚纨绔模样。
而如今他虽仍然是一副高傲模样,江舟却能看得出他在装腔作势。
看起来仍是贵气十足,精气神却都丧尽,整个人都虚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
镇北侯父子十三人,十二人出征,十二人皆亡。
只他一人独活。
别说一般人,再是心志坚毅之人也难以承受。
江舟回头看了一眼。
有几道冷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朱九异,卫阔,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江舟对着几人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便转头朝韩延信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看在镇北侯和他那十二個战死沙场的兄长份上,江舟也没给韩延信甩脸色。
说着,便当先离去。
燕小五朝韩延信撇了撇嘴,他对这小子也不怎么看得上,要不是看在他倒霉还挺可怜的份上,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高低得整上几句。
出了紫宸宫,还没走几步,江舟就又在围绕皇扬!”
“惟扬二字,自古少有,冢宰若得知,定然欢欣无限!”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江舟也没听进几句,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没记住。
他自然不可能记不住,只是不想记罢了。
不是他傲慢,只是心知这些人的热情,一是来自李东阳,二怕是对他有所期盼,或者说,是有种某种算计。
不过,江舟并不想过多卷进这种争权夺利、朋党之争的旋涡中。
尤其是此番来京,再次见到帝芒,江舟越发觉得,所谓的天下动乱,恐怕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