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姜看向了那双手,骨节分明,纤细却不显得柔弱。
这是一双一看便显得十分有力量的手。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就在要触碰到了时候,却是突然清醒了过来,啪的一下,将段怡的手给拨开了。
段怡却是不恼, 笑道,“还趴在地上作甚,大过年的,一把年纪不回去发压岁钱,还等着去我家吃年饭不成?”
韩姜一愣,仰起头来, “你不抓我下狱?”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掸了掸身上的灰,“你就不怕我, 再纠集人马,同你打一仗?”
段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啧啧出声,“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控制了自己这双手,只使出了一成的本事,没有将你打死。”
“大过年的累得我都暴躁了,再来一回,保不住我就使出了二成的本事,将你打进土里去了。”
韩姜涨红了脸,他刚想要怼回去,却见先前被打趴在地上的马, 又站了起身。
它抖了抖身上的鬃毛,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嘶鸣了几声。
韩姜顿时不语。
他想着段怡那从容不迫的三棒子, 又看着毫发无损的马儿,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起来。
梅的帘幔,又看那墙上挂着的蝶恋牡丹的水墨画,简直快要哭出来。
先前段怡说半年夺下一城,他还当是天方夜谭。
现如今才多久,那青牛山的屋子还簇新的,他们便拿下了竟陵城。
只有六十人马的段三姑娘,已经成为坐拥五六千兵卒的竟陵城主了。
他想着,心中滚烫起来。
程穹端起酒盏,同一旁一脸死相的韩姜碰了一个杯,“不必反抗,那什么文人风骨,将士节气,都会被主公摆碎了揉杂了躺着躺着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