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就逃了吧!倒是那些村民,你派人在周围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能认出来的立个碑埋了,认不出来的……就合葬吧,这些人因我而死,说来是我对不起他们。”
天策上将府,李承乾听完李君羡的汇报沉默良久,颇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负罪感,握紧的双拳指甲几乎抠进肉里。
这是生在和平年代的他怎么也无法想像,人对自己的同类为什么会凶残到这样的程度,那可是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啊,彼此之间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就为了隐藏身份,便杀的鸡犬不留,畜生,都他妈是畜生!
李君羡看出他情绪有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道:“殿下,线索彻底断了,您看……臣要不要去大理寺问问情况,看戴胄那边有没有其它收获?”
李承乾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用去了,那帮畜生既然做的如此决绝,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
李君羡诧异道:“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
如果刺杀的对像仅仅是自己,李的也快,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便再次回到天策上将府。
“来了?”李承乾心情不好,没跟阎立德太过客套,打过招呼直接说道:“君羡找到了一名刺客头目的尸体,连同上次自杀的那个,我需要阎大人给这两人每人绘一幅图,尽量做到分毫不差,阎大人能做到吧?”
给死人画画?
这种事情不是县衙里师爷应该做的事情么。
阎立德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李承乾找自己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殿下,老臣……”
李承乾不等老阎把话说完,眯着眼睛打断他道:“阎大人最好不要拒绝,孤的心情很不好,而且孤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这么说阎大人应该明白吧?”
“呃。”阎立德嘴角抽搐,最终还是屈服于李承乾的淫威之下:“诺,老臣领命。嗯,李将军,麻烦你带一下路,顺便让人准备好纸笔。”
堂堂一代画师,阎立德给李渊绘过像,给李老二绘过像,有长孙皇后绘过像,唯独没给死人绘过像,尤其是当他看到赵远山那惨烈的死状,当时就差点吐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绘像。
左一张报》是十日一发行,想要看后续的内容,就必须等待十天时间。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随着新一期的《大唐旬报》发行,一直处于恐慌中的长安百姓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二半夜袭杀太子!
其中两名贼人已经授受,现征集两人的行动轨迹,凡见过这两人者,都可到官府报备,如果怕身份泄露,也可以给新闻署写匿名信。
一时间,消息如雪片般飞来,大量的匿名信被投递到新闻署,经过专人一一核实之后,仅用了不到两天时间便确认了两人的身份。
一个是朔方梁师都的师爷赵远山,另一个是梁师都的心腹邓渠。
看着两人的名字,以及匿名信上潦草的字迹,李承乾嗤笑一声,将纸拿起来抖了抖,对看向自己的老头子说道:“您看,这就是水至清则无鱼的结果。”
李世民不置可否,他当然清楚李承乾的意思是什么,但却没有心情去考虑,真正让他重视的是野心勃勃的梁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