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院中央。
秦怀道已经将王德禄给拉了过来。
啪!
一鞭子就甩在王德禄脸上。
这狠厉的举动,把来操都看懵了。
他自认为自己够狠,可和秦怀道比,还是差特么一点道行啊!
秦怀道怒道:“好个刁吏,竟敢少给来大人那般多的料子钱,若来大人不与我说,我还真不清楚!”
“我和来大人同属员外郎,当一视同仁,你因何只给来大人区区九百余文!”
王德禄脑袋懵懵的,他怎么知道我给来大人九百余文料子钱?
这事若是来大人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再结合今日秦怀道公然找来操私聊。
他此时终于反应过来。
想不到来操竟和秦怀道沆瀣一气了。
好啊,你个来操。
我家崔中丞对你可不差啊,想不到你这颗墙头草,这么快便倒向秦怀道了。
你行啊!
而来操也懵了。
他痴痴的看着秦怀道。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清楚的旁人,听了秦怀道这话,怎听都像是他在给自己出气。
可这事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渐渐的,来操整清楚了。
好手段啊!
这么多人看着,眼前这不是事实,也变成了事实。
这就给下面的人一个十分重大的信号。
换句话说,在众人眼中,来员外其实已经不孤立秦怀道了。
这群小吏就那么看着王德禄被抽,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王德禄,愤愤不平的看着来操,一眼怨毒。
来操神色说不出的沮丧。
妈的,就这么上了秦怀道的贼船这小子!
是真他妈有点手段啊!
秦怀道将王德禄抽的鼻青眼肿,便不再多管,对来操道:“来兄,我们走吧。”
来操左顾右盼,最后叹口气,耷拉着脑袋,无奈的跟在秦怀道身后。
至于秦怀道究竟怎么算出来操的料子钱。
其实很简单。
他把自己的料子钱,全部给了来操的随身小吏。
所以自然就能打听出来操的料子钱了。
这殿院,看似铁板一块。
可哪个衙门又不是利益在驱使着运转呢
来操灰头土脸的跟着秦怀道来到左员外郎值庐。
秦怀道微笑着对来操道:“来员外,你看本官这值庐如何?”
来操微微扯了扯面皮,力不从心的道:“很宽敞,很舒心。”
秦怀道继续笑道:“就这么点感悟,没有别的了?”
来操哪里能不知秦怀道言下之意,苦笑道:“秦员外郎,你莫搞我了,我来操算是佩服了你的智谋,真心服了。”
来操垂头丧气道:“秦员外郎这值庐虽雅观别致,可少了勾判案件的文房四宝,这可不是下官的本意,崔中丞不让布置文房四宝,下官自是不敢说什么。”
崔季礼不但是殿院二把手,更是五姓清河崔的家主。
这种有权有势的大佬,借给来操几个胆子,来操也不敢忤逆他啊。
可谁特么能知道,今天就稍稍和秦怀道扯了几句 皮,就被秦怀道给拉上贼船。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想狠狠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自己这嫉恶如仇的性子,如果改了,也不会因为王德禄那恶吏的事动气。
不动气,就不会乱说话,不乱说话,秦怀道就不会设套给自己钻。
哎,归根结底,还是怪自己啊。
秦怀道点头道:“我知道这事不怪来员外,我也知道,来员外觊觎我的位置,对吗?”
来操额头冒着冷汗,一股无形气势,瞬间萦绕其身。
他忙不迭摇头道:“李大人,下官从不敢觊觎你的位置啊,可别和下官开这种玩笑啊,下官惶恐。”
话虽这么说。
可要说来操不想着秦怀道这左员外郎的位置,那也是假的。
自从来到御史台殿院,他来操一直兢兢业业,做事一丝不苟,审案更是思虑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