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件事情可以试着解释一番。
“今晚的确赖我,不过先前我所写的那首词……”
听到词作二字,萧婉儿脸上顿时绯红一片,打断道:
“那首词已被我销毁,往后你……你我都,都休要再提。”
便是在昏暗中,陈逸仍能看到她那张苍白晶莹的脸由白转红,直红到大氅领口之下。
“大姐,其实我吧……”
“不要再说,你,你早些歇息。”
没等他说完,萧婉儿便红着脸握着胸前衣襟,快步冲出亭子,冲过倾盆大雨跑进木楼。
瞧着她的背影和仓皇关上的房门,陈逸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提起那首词作,萧婉儿反而比刚刚看到他时还要紧张?
不过若是她已经销毁了,倒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陈逸瞧了瞧连灯光都没亮起的木楼,只得先回返春荷园里。
厢房内。
萧婉儿缩在窗后,看着他走远,看着他翻过矮墙,不禁摸着略有发烫的脸,低声嗔怪道:
“怎能深夜里翻墙啊。”
想着,萧婉儿拉上帘子,回到床榻前,从旁边的梳妆台下找出一个锦盒。
看了片刻。
她又面露苦涩的将锦盒收好,平静的心田已是微波荡漾。
我只是舍不得那么好的词……
……
陈逸倒是毫无波澜。
回到厢房,他便换下那身黑衣,找来毛巾擦拭干净身体,又换上一身干爽的便服,方才长出了口气。
“好在沈画棠不在,不然被她撞见,今晚怕是不好收场了。”
单是萧婉儿的话,嗯……她应是不会说出去的。
想着,陈逸便来到书房,将那封密函默写在纸上。
然后他取出先前从刘四儿那里找到的密码本,一一对照着破译起来。
片刻之后。
陈逸微微皱眉,“没有?不是这些?”
不论是黄梅戏《东婠游记》,还是那册乐府诗词《永欢》,亦或者其他几本,都无法破译这封密函。
“隐卫更换密码本了?”
陈逸如此猜测,勉强算得上是合理推测。
只是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先前刘四儿和贵叔交换情报时,都是刻意避开对方,而萧东辰却是把密函藏在自己居所内。
这样的传递方式,颇有些灯下黑的味道。
想着,陈逸揉了揉眉心,“若是裴琯璃还在这儿就好了。”
虽说那丫头虎了吧唧的,但总归能做个帮手,好去瞧瞧那封密函是贵叔送出去,还是其他隐卫。
如今线索太少,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封密函。
思索片刻。
陈逸蓦地想起先前曾经跟着萧惊鸿去过四方斋送礼,当时还在书房小坐。
他仔细回忆起来。
脑海中浮现那间书房的布置,桌案、文房四宝,书册字帖。
竟也清晰可见。
陈逸没再犹豫,将其中书册写在云松纸上,接着他便进行初筛。
先将那些页数少、字数少的去掉。
然后对照着纸上的书名,在书房内翻找起来。
“密码本应是常见的,不会引人怀疑的书册。”
“戏本、话本这些闲书在刘四儿那等身份上可以,但是出现在一位从四品参政书房就显得突兀了。”
所以,很可能是经史典籍,或者当下流行的诗集、传记等。
只要不是特别的藏书,陈逸的书房内应是也有。
足足找了一个时辰,子时过去。
他方才停了下来。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