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警官年纪较大,先开口问话,“温筱暖女士,谭予辰及其父母,指控你对他进行人身伤害,你承认吗?”
九万摇头,“不承认,不是人身伤害,只是夫妻口角,气急了互殴。”
谭父怒道,“什么互殴?予辰被你打得只剩半条命!”
九万语气笃定,“不可能。”
她自己下的手,自己还不清楚吗?
谭予辰痛感强烈,看着伤势也很重,其实都是轻微伤。
倘若她没有在上个世界对人体有了深入的了解,也许还无法掌控得这么精妙。
不精妙的部分,她也做了必要的修饰,确保别人看不出来。
况且,如果医院鉴伤严重,就不是警察上门,而是直接将她拘到局里,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故意吓唬她呢。
谭父:“他牙都被你打掉了!“
这也是予辰最重的伤。
九万吃惊,“他是这么说的吗?不对啊,他的门牙,明明是自己没站稳,摔到地上砸断的!”
谭母满脸愤恨,“你胡说,是你用托盘砸断的!”
儿子醒来后,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经过,她又疼惜又恼火。
温筱暖,她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打自己的丈夫?
太狠了,太坏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谭父已经把茶几上的托盘交给章警官,章警官很慎重,拿出白色纯棉手套戴上,才接过来仔细观察。
肉眼看去,这托盘平滑光亮,两面纹路清晰,完全看不出暴力摩擦的痕迹,不像是曾经被用来砸人。
但他还是小心地放入证物袋。
又问九万,“你们夫妻是因为什么矛盾,才导致冲突?”
九万微微低头,沉默片刻,轻声道,“请问俞警官,可以跟我去一下卧室吗?我想出示比较私密的证据。”
俞警官还是实习生,闻言看向章警官,见他点头,才道,“可以。”
两人到了卧室,九万关好门就开始脱衣服。
俞警官吓了一跳,“你干嘛……”
声音蓦地顿住。
因为她看见,温女士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腿上、手臂上、前胸后背,衣服遮盖得到的地方,新伤旧伤,层层叠叠。
愤怒地道,“他家暴你?”
九万穿衣,“是的,好几年了。昨晚他跟同事喝酒,回来嫌我开门慢,就开始打我。可能酒喝多了没站稳,摔在客厅里。刚好在我面前,我没忍住,趁他醉酒打了他。要问我们有什么夫妻矛盾,我也不知道,或许唯一的矛盾就是我倒霉,嫁了这么个人……”
话没说完,突然被俞警官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