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朵头大地接起电话,沈睿峰温和体贴的声音冲出话筒。
“小朵,你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眼睛好些了没?”
“有事吗?”安亦朵声音冷成了冰,
“就是刚下班,问候一下你。小朵,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去给你做。”
安亦朵翻个大大的白眼。
又是这一套,不管发生多大分歧,永远不提问题,只想着粉饰太平糊弄过去。好像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沈睿峰,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还没拉黑你的电话,是因为我还有两本书和一个平板电脑在你那里,你得还给我。”
“你把东西收拾好,等我返校,找你拿。”
沈睿峰又开始嘿嘿笑着打哈哈:“小朵,别生气嘛。昨天确实是我的错,我一定改。小朵,别说气话。”
安亦朵气得头昏,把手机打开免提,递给陈英。
“干妈,他耍无赖,你帮我骂明白了。他非说我分手是说气话,气话他妈呀,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
得,又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气出脏话来了。
陈英接过手机,脸上的表情迅速冷峻起来。
“对,小朵,以后他再骚扰你,你就问候他祖宗,不用客气。在学校里也一样骂,怎么难听怎么骂,不用收着。”
又低头对着手机道:
“沈睿峰,听到了吧,以后你在学校里敢骚扰小朵,就等着挨骂吧。小朵骂得不够,我去跟她一起骂。”
沈睿峰一阵头大。他知道这个干妈是谁,可他现在接不上话,只能装傻。
“你......你是谁呀?”
陈英声音郎朗,表情语气伟光正起来。
“我是星耀的dang支部书记陈英。我跟你们学院的张弘祥书记一同参加过市dang代会,还在同一个研讨组待过。”
“沈睿峰同志,我知道你也是dang员,我这个老dang员有资格跟你说两句话吗?”
凤嘉柠看得目瞪口呆。
陈书记以前一贯低调幽默,做工作都是娓娓道来,或者嬉笑间搞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以势压人,还压得这么冠冕堂皇。
沈睿峰被震慑住了,嗫嚅道:“陈书记,看您说的,您......有什么尽管说。”
娘嘞,追个女朋友,怎么就上升到了dang内谈心谈话。
陈英在餐桌旁坐下来,把手机放到餐桌上。
“沈睿峰,你跟你母亲的那段电话录音我听了,真是骇人听闻啊。我记得小朵说过,你妈妈在街道工作,也是个老dang员?”
沈睿峰闷闷回了一声:“嗯,三十年dang龄。”
凤嘉柠无语看了看天花板。
大忽悠都是这样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陈书记哪里听过录音,她们几人都没听过好吧。
她们故意用各种法子分散安亦朵的注意力,让她明白啥都不是事。手段非常规无厘头不假,但分寸可拿捏得很精准。
那些录音是人家安亦朵的隐私,就算她愿意自爆,她们也不认为自己可以随便去听。
知道个大概就行,再往前走就越界了。
人与人交往,界限感很重要。朋友之间再好的关系,也得保持好距离。
陈书记拍着桌子痛心疾首。
“一个按说应该思想进步的老成员,竟然能把演员叫戏子,这是怎样的糟粕思想?大清都亡100年了,你妈妈这脑子还缠着裹脚布呢。”
“不过这裹脚布挺值钱的,清朝文物啊。你们家祖传的吧。”
“还把正常宴请叫陪酒。沈睿峰,我特别好奇,你妈妈这辈子都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对宴请产生这样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