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宗瑢脸皮薄,他连忙向盛涉川解释:
“盛掌门,你别听他的。这件事就是一场误会,给钱什么的万万使不得。”
“律少主,今日之事,全都是那该死的小畜生闹出来的,我教子无方,本就应该负责。”
“一会儿我就差人把钱送来,两位不必再推辞了。”
说完,盛涉川便不顾律宗瑢的劝阻,坚持要把钱送过来。
盛寒镶跟裴栖春打架在上午,盛涉川赔的钱下午就送到。
律宗瑢和裴栖春的房间里瞬间被钱塞满,知闲馆的大夫也来给裴栖春包扎好了。
裴栖春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但毕竟是受疼了,加上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也会造成疼痛感,整个治疗过程下来,裴栖春疼得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
不过,只要看到房里堆满了金银首饰,裴栖春又觉得没那么疼了,他擦擦眼角那点儿泪水,把一个大金元宝捧在手里,仔细摸了一遍又一遍。
他大概还怕盛涉川骗他,使劲儿拿牙齿咬了一口金元宝,确定是真的,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律睢暮在房间里乱跑,抓那些钱玩,律宗瑢嫌他没规矩,连忙拎住他后脖颈,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他前脚刚降服了儿子,下一秒就看见裴栖春眼巴巴拿着那个金元宝啃来啃去,一副又可怜又可笑的样子。
他忍不住说道:“行了,这般可如愿了?还生气吗?”
裴栖春听见他跟自己搭话,摸金元宝的手顿了顿。
他平日里对律宗瑢挺热络的,律宗瑢主动跟他说一句话,他能回七八句不止,直到律宗瑢烦了他,撵他上一边忙去。
可偏偏是这一次,裴栖春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默不作声,随手把金元宝扔在那堆财物里,一个人默默转身,背对着律宗瑢躺在床上,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
律宗瑢极其疑惑,在他印象里,裴栖春还是第一次不愿意搭理自己。
他放下孩子,把律睢暮撵到隔壁屋子里,走到床边,拍了拍他:
“怎么了?”
“别碰我。”裴栖春别扭地拍开他的手,律宗瑢这才意识到他生气了。
律宗瑢性格其实很细腻,以前跟李元锦在一起时,他总能在李元锦情绪发生变化之前,灵敏地嗅到他的转化。
但是,对于裴栖春,他的这种灵敏嗅觉却显得有些迟钝。
尤其……裴栖春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他要么耍无赖要么装可怜,律宗瑢有时候都懒得去猜他那些话、那些行为究竟是真是假。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我被人打了,当然不高兴。”
“……”
“人家不是给你道歉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裴栖春终于扭过头,用眼睛凝视着律宗瑢。
律宗瑢感觉他眼神很奇怪,颇有一种嗔怨的情绪。
“怎么了?你说话,不说算了。”
律宗瑢对他没那么多耐心,假装起身要走,裴栖春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开口问道:
“那个‘小锦’跟他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