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
入口有两个身披软甲的卫兵把守,侍女对两人低语几句,四人被放行。
走廊两侧墙面挂着油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地上铺着红色的厚重地毯,走几步就有一闪厚重的木门。
黑袍人跟着侍女继续往前,忽然听见身后的喧哗声。
“干什么的?!这里禁止入内!”
话落,争吵声戛然而止。
两个大汉突兀地停了脚步,黑袍人还没回头,身后疾风骤至,忽然后颈挨了一记重击!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膝盖一弯向前扑去——
高大的身影扑面压来,遮蔽了眼前的光线。侍女的尖叫刚溢到喉咙,眼前的人仿佛谁止住动作,黑袍翻飞向一旁退去,一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食指从袍后突出,直指眉心!
她猝然定在原地,想要发出呼声的嘴微张,和瞪大的眼睛一并凝固在惊惶的脸上。停滞片刻,她踉跄两步退在一边,双目灰霾,忽然像个无机的木偶一般,垂下了头。
就在男人跪倒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他的肩,在把他往后抬起的同时,一手闪电般扯下他的黑袍。
男人被“碰”一声按到木门上,在朝一旁歪倒之前,门被从外面打开,那手把失去意识男人往里一推,又把门咔哒一下关上。
黑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披在了另一个人的肩上,垂落下来。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就在短短几秒间完成了身份调换。
裴闻声单手拽住胸前的黑袍,扭曲地比划半天,都没能把两根细绳系上,而无故出走的右手在半空翻转舒展,拇指咬上食指,跳了两下“孔雀点头舞”,又五指一下下收拢张口,仿佛恶狗咆哮。
【……】裴闻声低叱:【王章!你玩什么呢?!】
右手似乎不情愿地一抖,终于恢复了感知。
裴闻声迅速用两只手系好了外袍,“可以了。”
似乎有人无声地打了个响指,侍女眼中的灰霾散去。她抬起头,和身后两个大汉对上视线,眼神俱带迷茫,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黑袍人的话打断了他们茫然的回想:“可以带我去见画师了吗?”
侍女眼神聚焦在面前藏起大半面孔的男人身上,定了定神。
半晌,她扬起熟练的微笑:“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过关了!黑袍下的裴闻声暗暗松了口气。
走廊之外,赌桌旁的娃娃脸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在荷官揭开骰蛊的那刻,他脸色铁青,骤然失去了血色。
一站到底,连胜三局,第四局他把所有的筹码压了上去。
如果能再次连胜,他的奖金将翻四倍,但这次却……这次却!!!!
他输了!
该死,该死!!“应心蛊”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