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件事上理亏,实在硬气不起来。
至于那批布料跟省里有关……
明天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就跟家里求助。
爸妈总不能看着他们小两口被刁难吧?
那也太丢钟家人的脸面了。
……
沈穗刚下火车,就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小黑板。
穿军装的青年挥舞着小黑板,目光已经落在沈穗身上。
领着孩子的年轻女人,齐肩发。
穿着一件驼色的羊毛大衣。
很好认的。
“沈穗同志是吧?我是张阳,秦团长打电话说让我来接你。”
张阳是退伍军人,转业后安排到干休所这边,如今是一名干事。
做一些跑腿的杂活。
他开车很是稳当,先带着沈穗母女去吃了点东西,这才往干休所去。
一路上说着一些关于廖问秋的事。
老革命。
曾经在军区医院任职,后来又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公安部,退休前在总参工作了将近五年。
她当了很多年的医生。
可医者,有自己的心病。
“廖主任她现在记性不太好,有时候看着书就发呆了,一个人在那里默默流泪。”
干休所的老干部们各有故事,说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他们大多数都是有子女的,子女的工作也得到了安排。
张阳总结陈词,“像廖主任这样没有家人和子女的,都很罕见。”
单间、食堂、医护,应有的配套措施都有。
但治不了她的心病。
“过去几个月,秦团长每周都会打电话过来,哄着廖主任说几句话,她大概就能多吃半块馒头。”
上了年纪的人,胃口好那身体就不会太差。
张阳把知道的都跟沈穗说,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导致不小心穿帮,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