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
在伦敦,苏云眠陷入了长久的忙碌,不分昼夜的忙着姑奶留给她的锦绣,开发布会,出席一个个宴会。
她也没回国。
忙到连伤心的时间和空隙都没有。
就连林青山的电话,她也只接过一次,得知他因为国安的事,暂时不能出国来伦敦后,她通情达理地表示了理解。
她能理解。
毕竟,国安的工作本就性质特殊,再加上科西奥的事,至今还在博弈阶段,又临近收尾,涉事参与人员,在这个特殊时期,都被限制了出行。
这是不可抗力,她当然能理解。
她能理解!
公事国事重要蔷薇庄园,书房里,苏云眠放下手机,一脸平静地想。
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孟梁景这个这件事的最大负责人,这么关键,却还能在伦敦,在她姑奶的庄园前蹦跶。
没人管的吗?
她都想写信给组织那边,举报他了。
消极怠工!
这时,书房门敲响,管家推门进来,“小姐,孟先生又来了。”
“知道了。”
苏云眠面无表情点头。
这些天,她一直在忙,又在各种宴会上和孟梁景偶遇,还被找上门她都习惯到已经没力气生气了。
也不惊讶了。
“这次,还是赶出去吗?”管家又问。
“嗯等等,”她迟疑着,又问:“你之前和我说过,姑奶最后一面,见的是他?”
管家小心观察着她,见她面色平静,才说:“是的,小姐。”
“让他进来吧。”
该问问了。
该忙的事都忙的差不多了,也因为早在一年前,姑奶就让她早早接管公司,半年前更是很少再插手公司的事,虽然这次姑奶去世带来了些动荡,但因为接手顺利的缘故,并没有出现太大问题,如今也平稳下来。
也是因此,她今天才有空在庄园呆着,而不是在公司。
她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姑奶最后有没有留话,管家说没有她不相信,姑奶临终前,会什么话都没给她留,不可能!
而孟梁景又是姑奶见的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
苏云眠心内苦涩最后一个见到姑奶的竟然不是她,她到底在做什么?
苏云眠没在书房见孟梁景,而是让管家把人请到了一楼会客厅。
下了楼。
刚到会客厅口,她就看到男人一身矜贵修身西服,坐在窗前围满花卉的沙发上,听到动静,目光投过来,那双狭长狐眸一弯,染上笑意。
“眠眠。”
苏云眠皱起眉。
这狗终于不再夫人夫人的喊了,却也不是她喜欢的称谓,但也不想争辩什么了。
没必要了。
她走过去,坐在离孟梁景远一些的对面沙发上,面无表情直入正题,“我姑奶去世,你为什么会这么早来?”
这也是她冷静下来后,最疑惑的。
为什么孟梁景会来的比她还早,明明不久前,他还在国内
“之前科西奥的事没解决,我怕出事,一直有安排让人盯着这边,”孟梁景微顿了一下,又说:“但,这次是姑奶,叫我来的。”
他在伦敦一直安排有人。
虽然之后科西奥的事算是解决,他也一直没让人撤走,也是想着,如果苏云眠回来了,见不到人,就让人拍些照片。
但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他也就没提。
苏云眠也没追问,她已经陷入了巨大惊讶中,甚至都没去反驳纠正孟梁景对姑奶的称谓,“你说我姑奶要见你?”
这怎么可能!
“是的。”
孟梁景回忆着那天的事,“我接到电话,庄园的管家打来的,叫我去伦敦,还让我别告诉你。”
“为什么?”
苏云眠红着眼,“不可能,我姑奶不可能会想见你,她那么厌恶你!而且,而且,她怎么可能找你,不找我你骗我!”
“你先冷静。”
“我很冷静!”苏云眠深呼气,指尖用力陷在掌心,一字一句咬牙,“你说!”
听完孟梁景的话。
苏云眠红着眼,安静了很久,像是彻底失了气力一般,摇晃着起身,也不理会身后孟梁景的喊声,去了姑奶的书房,把自己锁了进去。
一晚上都没出来。
姑奶的书房,人走后,书房就一直保持着原样不变,书桌上还摆着一本合上的书,像是刚看过还没收回书架。
她拿起书。
书页泛黄,一看就是经常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