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又讨好薛凌道“到底小人与霍家姑娘皆未与沈将军有过来往,不如姑娘想的长远。”
薛凌轻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哪儿就称的上长远,若非开青的事,我未必能想到。只瞧沈元州并非一昧忠君,而是事事权衡。他既能先斩棱州主事官而后奏,分明是个只想固权的。
若皇帝将西北兵力调走,胡人趁虚而入,则兵力不稳。所以我猜,安城跟开青一样,先传回来的,只会是几句假话。
只是,开青的假话,于时于势,都撑不了几日。安城却是山高皇帝远,怕是能撑好些日子。
不过,我倒是听说魏塱派了自己亲信前去作监军,不知道这监军手腕如何。”
逸白笑道“手腕如何不可知啊,京中人物,纸上谈兵尔,去了方知风急浪高见真章。
但姑娘有一桩说的肯定没错,沈将军非一心忠君之人。偏这皇帝遣去的监军,却是一心只知忠君之事。三军阵前,文武不合,小人再是愚鲁,亦觉实在凶险。”
薛凌再没说话,只含笑去端旁边茶碗。逸白识趣喊告退,该问的都仍是应了,瞧见薛凌脸上不耐之色越发明显。他轻喘一声道“若是不喜他,何必管他。”
薛凌“啪嗒”将盒子盖上,没好气道“我就没一个喜欢的,不是蠢货便是傻狗。”
骂完犹不足意,气道“我好话说尽没人听,可能我上辈子挖了人祖宗十八代坟,撒了他阿爷骨架子。
不喜能怎么着,不喜就能看着他去死啊,那真是大家一起死了干净。”
眼见她暴躁,薛瞑忙道“我非这个意思。”颇有些低声下气。
薛凌看他两眼,不想迁怒于人,缓了口吻道“好多事我都不喜,可觉得不做又没办法。”她突而有些颓唐“可能我以前事事如意,老天看不顺眼,而今便事事不如意。”
薛瞑轻道“我先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