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何人所为?”
“据那车夫说,天黑没看清,只知道来人大概作胡人装扮,提弯刀,小小姐的贴身女使死了,被丢在后巷,小小姐人被劫走。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太尉大怒:“欺人太甚!”
半晌,他稍稍平复,一条计策,已于脑内成形:“将那女使的尸身捡了,作你们小小姐的装扮,在绮香院悬一条白绫,对外就说,小小姐在顾家受了辱,想不开自缢了。”
随从一愣:“那真正的小小姐……”
“太尉府没有被劫走的小小姐,只有不堪受辱的雪柳。”
“是。”
“那个车夫也处理了,手脚干净些,今日后巷之事,我不许外面流出一个字。”
“是。”
“还有何事?”
“若是小小姐安然回来,该如何对外解释。”
“死了的人是不会出现的,敢冒充太尉府小姐,拿下直接处理。”
“属下明白了。”
马车启动,太尉回到府里,只觉得今日真是晦气,处处受气,处处不落好。
堂堂太尉,竟然叫人在家门口劫了人。
他不免想起雪柳,多好的棋子,可惜了。
绮香院那位此刻正跪在正院门外,见到他,双眸露出喜色,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瞧:“老爷回来了,雪柳呢?”
太尉看着眼前的年轻妇人,她下晌刚承了欢,想是补眠未足,半道让人叫醒了。
眼下的乌青明显。
他审视着她,又叹一句可惜,她再想要个孩子,可不易了。
绮香院那边倏忽响起丫头们长长的尖叫声,接着喧哗起来,下人们奔跑起来,面上带了惊慌之意。
太尉心知,这个时候,他的小庶女,合该已经悬了白绫了。
果然便有小厮来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小姐上吊了。”
他回头看到年轻妇人愣了一下,有些惘然道:“你说什么??”
“小小姐,是小小姐,她上吊了。”
年轻妇人白了脸,有些不解:“怎么会呢,管家说她叫人掳了。”
“没有的事。”王太尉道:“她从顾家回来,因不堪受辱,所以悬梁了。”
妇人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管家这时过来,他已得了授意,见此,招了人手来:“将她带回绮香院照看好,另备棺,对外发丧。”
好几个人过去拖妇人,她像块易碎的破布,全然没有了日里的妩媚风情。
王太尉神色间难掩几分嫌弃,想着,是时候换几个新人了。
“老爷,小小姐出身不高,全城发丧,会不会太过张扬?”
“张扬?!跟今日他顾家跟在我头上拉粪相比,我这算得了什么。要的就是人人皆知。按我说的做!”
“是。”
“另外,备好人手,那废子不出现便罢了,只要现身,即刻拿下关到暗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