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弗拉基米尔给秦泠提供的实验品到底是打通了什么渠道？他们是怎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实验体运送到秦氏的底下实验室的？后面事情败露，又是怎么做到收尾豪不留痕的？”

这几日褚炽一直在想，要怎么证明秦泠的实验不是个人行为，而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集团犯罪。

或许不一定非要秦泠本人松口作证，从姬家这边入手也未尝不可。

姬拂叶神色一怔，喃喃开口道：“你要开始对我哥下手了吗？”

其实这是他早就该认清的事实不是吗？褚炽之所以还愿意留他在身边，无非就是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不就是靠着这点价值才得以获得几分她的怜爱吗？

褚炽将吃完的泡面碗扔进垃圾桶里，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巾擦拭嘴角的油。

“怎么？你后悔了吗？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吗？怎么真到这一步反而退缩了？”

褚炽字字句句，问得姬拂叶不断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在了墙上。

“算了，你走吧，我不逼你。或许我早该放弃幻想，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站在我这一边呢。”

这样说着，褚炽转身就要离开，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姬拂叶被这种如铅一般的失望从头顶灌注到了脚后跟，浇得他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褚炽在谋划些什么，也没有刻意去调查过，只是直觉那一定不是件小事，或许会直接打破他现在还算“平静”的生活，所以姬拂叶总会下意识地去逃避，能逃一天是一天。

可是，可是……

他真的做不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如果连褚炽都不在了，他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还会有什么呢？是否连活物存在过的证据都即将消失不见了？

这样可怜又可悲的他在失去褚炽之后真的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答案显而易见。

褚炽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的步幅并不大，却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姬拂叶的心上。

其实或许后果没那么糟糕呢？褚炽或许不会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呢？

姬拂叶这样想着，眼神挣扎着落在褚炽的后背上。

而褚炽，她在心尖默数着：

三……

二……

“等等！”

褚炽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她停住了脚步，但是依然没有说话。身后传来姬拂叶妥协般的叹息：“小炽儿，我答应你。”

她转身，脸上重新换上那副失望中带着一点不耐的表情。

“刚刚不是还在纠结吗？为什么忽然就想通了？”

“比起那些还没发生的后果，我更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