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喊:“你妈的,给我接着找,接着找啊,把长春都给我翻遍了也得找。”
就这么的,这事儿过去大概得有一个礼拜,贤哥这一个礼拜最少瘦了十斤,为啥呀?成天睡不着觉,就成天在金海滩那个办公室里一坐,桌子上摆了一溜电话,有海波哥的,有春明的,反正这帮兄弟的电话都放那儿了,就等着有电话打进来,这帮人在屋里也一个个坐立不安。
到了第七天,正好是个晌午头,贤哥实在困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这时候电话“叮铃铃”一响,贤哥猛地往前一坐,赶紧把电话拿起来,“哎哎,你好?
是不是孙世贤啊?”
“我是啊,你哪位?”
“哎,你好,我是省医院的大夫,我姓张,这边有个患者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这患者挺虚弱的,就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了,说让你过来一趟。”
贤哥赶忙回:“行啊,行行行,我知道了。”
电话一撂,贤哥领着这帮兄弟,那是撒丫子就往红旗街省医院赶,那速度老快了。
到了病房里,一推门,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海。
陈海这时候也费劲地扭了扭脑袋,喊了声:“哥。”
贤哥赶忙凑过去,“啪”的一下握住陈海的手,着急地问:“海子,海子,咋样了,海子,咋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了?”
旁边还站着个老爷们儿,40多岁,看着老实巴交的。
就瞅他那穿戴,跟农民都差不离了,不过确实是城里人。
这人叫啥呢?叫宋栋梁,知道吧?他呀,是以打鱼为生的。
那伊通河那时候有那种吊网,也不知道大伙知不知道,就是栓八个角的,杆子有手指那么粗呢,叫鼠杆子,旁边再配上大尼龙绳子,底下是一张大网,拿大石头往网里一扔,往河中间那么一放,隔一会儿呢,就“当当当当”地拽,然后用个小手架子一支杆,“叭”的一下,网就起来了,有鱼就捞着,没鱼就拉倒,完了再接着往下放。
这天呢,宋栋梁也跟平常似的,在那儿抽着个三七烟,那小烟也是黑杆的,正抽着,一拽绳子,嘿,没拽动,“哎呀,我操,这他妈有大家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