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冬至日前一天。
这天气是越发的寒冷,夜里楚玄迟紧拥着墨昭华。
墨昭华轻声问他,“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了,慕迟可做好了准备?”
“昭昭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楚玄迟只等着楚玄寒对他动手。
墨昭华惋惜的叹了口气,“老大至今都还不悔改,看来李莹并未能说服他。”
她一直在等着,可玉粹宫里并没任何消息传出来,那便是楚玄怀没打算回头是岸。
楚玄迟安抚,“他本就不喜李莹,听不进李莹的劝解也在情理中,但我们已给过机会。”
墨昭华只能作罢,“是啊,我们先后给了两次机会,问心无愧,剩下的也只能看他们自己。”
楚玄迟道:“太子皇兄的早毒已解,太子妃皇嫂三个月内又可能怀上,他们真没机会了。”
墨昭华不禁感慨,“三个月听起来似乎有点遥远,但时光白驹过隙,过起来其实很快。”
不知不觉中她重生都快两年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也死了很多人,还有很多该死之人。
“不管时间过得多快,我都会在你身边,时候不早了,我们安寝吧,明日可能有场硬仗要打。”
楚玄迟安慰了几句,又吻了吻她的脸,最后轻抚她的背,如同哄小孩一般,哄着她入睡。
“好……”墨昭华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贴心,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相信今日定会做个好梦。
翌日,冬至日。
也即是皇家在南郊九嶷山祭祀天神的日子。
九嶷山不高,山顶上设有祭坛,因着是祭拜天神所用,便取名为天坛。
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文宗帝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由太子代替帝王祭祀。
这是文宗帝放权的一种表示,当年他作为太子时,先帝在年老后才让他代为行礼。
祭祀礼仪共分九个仪程,即迎神、奠玉帛、进俎、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望燎。
只要帝王参加,初献便是帝王,由于今年是由太子代替,因而楚玄辰便成了初献之人。
祭祀过程极其繁复,每进行一项仪程,帝王便要分别向正位,各配位,各从位行三叩九拜礼。
从迎神至送神要下跪七十多次,叩头两百多下,历时超过一个时辰之久,期间活动量极大。
因此祭祀也是一种负担,帝王在年老之后由于体力不支,便会让太子,亲王或者皇子代为行礼。
祭祀要求极严,陪同官员须虔诚整肃,不许迟到早退,吐痰咳嗽,走动喧哗,闲人偷觎,紊乱秩序。
否则无论是何人,不管对方身份多高,哪怕是亲王皇子,也一律严惩不贷,以示对天神敬重。
今年的祭祀大典上,先帝第九子燕王是亚献,楚玄寒本想担任终献,可惜文宗帝并未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