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最担心的是女儿的安危,她颤声问:“大师,我的姑娘们怎么样?还有救吗?”
李雨微点头宽慰她,“既然来了我们这里,问题就不大了。刚中蛊不久,子蛊已经拍出来了,母蛊嘛还得去除掉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将朱砂点在三个姑娘的眉心。
陆娘子紧张的心绪略微放松了些。
&34;三天前,相公那陆明远摸过三个姑娘的头,可能就是那时候种下的。他竟然能对亲生女儿下手,我不敢回去了,该怎么办啊?&34;
说着,她又要下跪,夏荷手快,拦住了她。
李雨微坐回主位上,看了一眼陆娘子,缓缓说道:“这次回来的陆明远,躯壳还是他,芯子却早已经不是了,你可否能当丈夫已死?”
陆娘子明白,大师这么问,是要对这个傀儡丈夫下手,问她舍不舍得。
既已是害人的傀儡,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连连点头,“大师,我丈夫早在七年前就为国捐躯,早就断了念想。还请大师出手斩魔驱邪!”
“好,你们且在紫薇堂里住下,我去你家里走一趟。”
“多谢!多谢!只是我家离秦州数百里,大师您”
“不用担心,我的坐骑能日行千里。”
李雨微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夏荷将母女几人安置到后院去。
日行千里的不是坐骑,夜晚,她牵着念念的手,瞬移去了陆娘子家。
陆家位于柳城。
一个北方小城,城外驻扎着边关守军。
陆明远正是守军中的一名副将。
而此时,他与另娶的妻子在陆家老宅里。
师徒二人站在陆家门前,神情肃穆。
念念手里是装着那三条红虫的琉璃瓶,瓶底贴着封邪符。
李雨微环顾四周,瞳孔微缩,整座城池笼罩在淡红色薄雾中,陆府上空更为浓重。
子时的更鼓声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婴泣。
李雨微皱着眉,飞身跃进了院中。
院里静悄悄的,连猫狗都没有动静。
院里,三个姑娘的命灯正被北斗炼尸阵牵引,在东南角忽明忽暗。
而主卧里烛光摇曳中有两道身影在晃动。
&34;夫君该喝药了。”
红衣女子端着碗,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东西。
陆明远目光呆滞,机械地张开嘴,黑褐药汁顺着嘴角淌在明光铠上,烫出缕缕青烟。
女子放下瓷碗,鲜红蔻丹抚摸着陆明远后颈的疤痕。
&34;子时三刻,血祭亲女可续命三年。可惜你那蠢妻带着小崽子跑了,不过,本夫人会亲自帮你抓她们回来&34;
话音未落,房梁上垂落的红绸突然绞成锁链。
李雨微广袖翻卷,七枚铜钱化作北斗七星钉入地面,硬生生截断邪气流转。
念念趁机抛出琉璃瓶,三条红虫撞上铜钱阵,瞬间爆成血雾。
&34;紫薇堂的人?正想去要人呢,你们就送上来门来了。听闻李大师无比神通,今日我倒是要试试深浅&34;
红衣女子语毕,掀翻桌案,凤冠坠地时露出满头发辫,每根辫梢都系着人指骨,气势凛然。
李雨微嗤笑凝视,并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