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顶级”势力,直接在他与董观角力的余波之中,就被荡成了齑粉。
当一名军主用正眼盯上它,那被“连云寨”上下视为坚实倚仗的兵力,直接如纸糊般破碎。
“整个元州,在董观这种杀胚面前,大概也与这‘连云寨’差不多吧。”
“对所有军主来说,这都是一块肥肉啊。”
“他们唯一需要顾忌,是其他军主,而不是这肥肉本身。”
耿煊从“食肉者”的角度,重新瞥了元州一眼之后,便再次沉下心来,全身心沉浸在自我修炼之中。
时间如水,悄然而逝。
又五天之后,从“渌波岛”水域往北撤退近两百里,刚在另一片水域扎下根来的“黑风军”,又一次遭受了猛烈的冲击。
一支规模更大,气势更盛的水师,从南面水域逼压而来。
依旧是在持续了一整天的激战之后,“黑风军”再次弃受,继续向北面水域撤退。
原本,“黑风军”辛辛苦苦,花了不少时间才全部吞入腹中的玄青海。
在敌军不计伤亡的进攻下,就这般又一点点的吐了出来。
而这一次撤退之后,“黑风军”在玄青海的最南线,被逼到了“黄苇岛”一线。
从与“咽喉水道”交接处算起,玄青海南北距离一千五百里,“黄苇岛”位于交接水域以北五百里处。
也就是说,接连四场水战之后,玄青海又有将近三分之一,重新回到董观手中。
与此同时,根据玄青海沙雕侦查到的情况,分散在玄青海两岸,高度集中在六处的兵力,也在随着玄青海的不断收服,持续调整,不断向北移动。
这造成的结果就是,原本间隔极远的六支兵力,间距随之不断缩短,敌军的兵力密度,正变得越来越高。
以现在这样的趋势,“黑风军”若再往北撤退一两次,沿岸数十万兵力,真就要彻底连接成环,再没有一处薄弱点存在。
到那时,困守越来越狭窄水域的“黑风军”,真就要被勒到“窒息”了。
退至“黄苇岛”之时,“黑风军”的兵力,也正式跌破六万,甚至已不足五万九千人。
虽然,耿煊第一时间就对所有参与了这一战的将士进行了“红运赐福”,回报一点不比以往少。
但耿煊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黑风军”上下,原本已狂热到有些病态的心态,正在逐渐恢复理智。
虽然,还没有“跳船”者出现。
可就像是一直在赢,大赢特赢的赌徒,在连续亏了几把之后,开始有比较清醒理智的赌徒,倾向于带着已经到手的筹码撤出牌桌。
即便不能离桌,也会更倾向于躲到更安全的后方。
那种积极求战,没有参与一线战斗就感觉亏了一个亿的心态,正在逐渐退潮。
当然,这是耿煊才能看见的端倪。
这只是在少部分个体心中,逐渐显露,却不敢与他人交流的“杂念”。
对“黑风军”整体,还造不出任何影响。
于是,耿煊什么都没有做,继续全身心沉浸在自我修炼之中。
而就在董观在“黄苇岛”停留了四天之后,便不得不随着大部队,再一次动身北撤。
将“黄苇岛”重新交还到董观手中。
这时,时间已是二月十三。
“黑风军”在“黄苇岛”已被两百多里水域,重新扎下根来。
若从天空俯瞰整个玄青海,这片水域恰好处于玄青海南北向的中点位置。
整个玄青海仿佛被精准的一分为二,双方各据一半。
南边一半,因与沆河相通,一直有新的船只载着新的兵力涌入。
加上重新通航,且往来交流远超以往的“咽喉水道”。
整体上表现得异乎寻常的活跃。
与之相比,北边一半,真就有种死气沉沉的颓然之态。
“黑风军”上下,原本只是初露端倪的某种迹象,变得更明显了。
恢复清醒理智的狂热“赌徒”,也变得更多了一些。
从比例上来说,总规模已跌至五万五千人已下的“黑风军”,已有接近一成的个体,从迷梦中清醒过来。
不过,到了这一刻,“黑风军”早就形成了一个严密而完善的体系。
别说还有“红运赐福”吊着。
便是耿煊立刻听了“红运赐福”,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乱来。
是以,耿煊依然什么也没说,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做。
继续安静的修炼。
如此,又过了四天之后。
一支规模远超以往几次的水师,从南面水域浩荡而至。
这一次,“黑风军”再没有任何保留,除了必要的巡守和预备兵力,其余兵力,全部压了上去。
双方的战损,也达到了历次水战的最巅峰。
然后,经过一天鏖战之后,“黑风军”又双叒一次在天黑之前撤退了。
对此,敌我双方都已习惯。
这次撤退,“黑风军”在又向北撤了两百多里才再次站稳脚跟。
北面退路,已经不足五百里。
且东西两岸宽度,也在迅速收缩。
“黑风军”正在被迅速挤压。
可供其腾挪的余地,正在越来越小。
在进行必要的战后处置之时,耿煊明显感受到,“黑风军”上下的士气,有了一个明显的、整体性的下跌。
“清醒者”的比例,在总规模已不足五万的“黑风军”中,已经超过了四成。
对此,耿煊依旧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在按照固定流程,做完一切之后,便再度沉浸在修炼之中。
而这一天,时间已悄然走到二月十八。
距离哈克等人离开玄青海,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同样在这一天,耿煊的“天地桩”,在持续了修炼了一个多月以后,终于再次向前进了一步。
从大成,悄然突破至大师境。
五境圆满,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