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当孙家哥俩愁得连饭都吃不下的时候,康六子彻底嗨了。
包淑芬保险箱里的东西,就像是在凌霄宝殿坠落凡尘的一个巨大馅饼,让这几个棚户区里最穷的人,轮番上演着一夜暴富的戏码。
县城某纸扎店的地下室里,一群赌徒正混在纸扎人与纸扎的牛马、房子、汽车之间,围在桌边大呼小叫。
面积不大的赌桌旁边,至少围着小二十人,除了桌边的五个大玩家能够坐着,其他人只能站在旁边,三十五十的下注。
在这个赌场里,一注筹码最少需要一百块,许多没资格上桌的赌徒,只能两三个人凑足一百块再去参与。
换在以前,康六子就是站在桌边的货色,兜里装着二三十块钱,过来找人拼注,如果能赚钱,就给自己买个盒饭,弄包好烟,如果赔了,一两天的饭钱就没了。
今天是他第二次坐在桌边。
上次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因为兜里只有二百块钱,让人骂得狗血淋头。
而这一次,他的面前摆着二十万的现金,赌场那边还特意安排了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正对面的位置,荷官将四名玩家的牌发好,大声喊道:“来来来,下注了啊,买定离手!”
康六子坐在桌边,看着众人丢在桌上,总共不到三万的现金,懒洋洋的说道:“哎呀,这么玩太慢了,要么这样吧,咱们开个场外盘,除了庄家的钱之外,我跟你们三个对赌,咱们就比点数大小!你们押注,我赔双份,敢不敢?”
“哎呀我操,你一个原来只能站着玩的选手,跑到这装什么大尾巴鹰?”
旁边纹着花臂的男子,直接拍了两万块在桌上:“我买大,跟你赌了!”
楼上。
赌场老板坐在柜台后面,通过监控看见康六子的举动,向身边的青年问道:“这人挺狂啊!什么来路?”
青年凑近屏幕看了一眼,撇嘴道:“他外号叫康六子,是个家具厂的工人,不入流的人物!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拿了不少钱过来,难道是家里拆迁了?”
“大爷的!就连这种傻逼,都敢来我这明着砸外盘了?”
老板听到青年的解释,一脸不屑的说道:“通知荷官,给他用点活儿,今天我给他上一课!”
青年嘿然一笑:“好嘞,那我通知厨房,今天弄几个好菜,既然要杀猪,晚上给大家加餐!”
康六子好赌,但他这种平时兜里就装着几十块钱去赌场的人,俨然是没什么反诈经验的。
随着赌场这边将康六子当成了年猪,他肯定就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接下来的时间里,康六子小注稳赢,大注必输,而赌博本就是一个上头的事情,他输输赢赢,再加上赌场这边的抽水,到了天黑的时候,带来的三十多万现金,已经输得一干二净。
专职负责给康六子伺候局的青年,看见他已经被“割根”了,劝道:“哥,你已经玩了一天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
“休息个几把!我这边刚要上点子!”
康六子摆了摆手:“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