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娘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和半年前那副憔悴模样截然不同：“回郡主，我现在认识百余种药草，会清洗伤口，会敷药包扎，会熬药。”

林慧娘应一声，将剩余的事接过手来。就在此时，郡主迈步进了伤兵营帐。

“看她们现在模样，想想半年前，真是天壤之别。”

一旁的银朱荼白都是一脸同情。

银朱忍不住笑道：“几个月没见，山杏长高了，也更水灵了。”

山杏原本又瘦又小，这半年里如抽条一般，长高了许多，小脸蛋也圆了不少。笑起来眉眼弯弯，头发梳成了两个小揪揪，两根红绸带绑在揪揪上，稚气又可爱。

姜韶华点头。

姜韶华慢悠悠地转到了孙广白孙泽兰兄妹的军帐处。

孙泽兰不知何时忙完过来了，笑吟吟地接了话茬：“这些女弟子里，她是最勤勉最用心的一个。照这么学下去，两年就能做一个合格的药童。要是想学治外伤诊脉开方，那至少得要四年。”

其实，山杏今年十一岁，比姜韶华还大一岁哪！

姜韶华放软声音：“孔姑娘在土匪窝里两年，受了很多苦。她父亲和兄长弃她而去，她心里就更苦了。现在她不想依靠别人，自己养活自己，独自过日子。”

山杏点点头：“喜欢。”

“郡主，我会熬药，煮纱布洗纱布也最利索……”

孙泽兰进亲卫营不到半年，已经成了未婚亲兵们心中的仙女。

山杏开心得连连点头。

“山杏，你喜欢学医吗？”姜韶华柔声问道。

陶大愣在那儿，许久都没说话，眼睛慢慢红了。瞧着就像被人丢弃了一般，怪可怜的。

姜韶华淡淡道：“男婚女嫁，得你情我愿，勉强不来。孔姑娘不愿意，也是没法子的事。”

孙广白麻溜地正完骨，张口喊一声：“林慧娘，你过来。”

穿着粉色衣衫的山杏脆生生地应一声，笑眯眯地过来了。

孙姑娘白净清秀文雅，说话温柔，会治外伤会看病，笑起来更是格外好看。

“郡主，我学得也不快。不过，我现在胆子练出来了，见血不晕了。”

姜韶华满意地点头：“这样就很好。”

顿了顿又道：“我现在要去军医营帐那边看看，银朱荼白，你们随我一起去。”

众人正要起身行礼，就听郡主笑着吩咐：“不用行礼，你们忙你们的，本郡主闲着无事来转转。”

“陶大，你想清楚了吗？”姜韶华问道。

“郡主，俺先走了。”

姜韶华笑着嗯一声。

“荼白，我忽然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也是，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想哭。”

军帐的帘子被掀开，一束明亮的光透进来，郡主正好就站在光晕处，脸庞也似在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