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魔门祖现 金佛南来(1 / 2)

长安城下起了雪。

万花摇落,满天飞琼。

司暮雪静立,像一尊神话塑成的仙人,唯有身后九尾嗖然旋扫,似涤荡寰宇的焰火。

“修行原来是照见真我。”

司暮雪长撩起第九根雪白的狐尾,如持拂尘般端在身前,目光温柔地打量。

狐祖的记忆与她的过往在神魂中碰撞、杂糅,形成了另一种混沌的纯粹,一如这截狐尾。祸福相依,她挫折一路,反而阴差阳错,真正迈过了大道之槛。

手掌翻覆间,雪白狐尾似白鱼溜走。

司暮雪重新将目光投向周围的人,她轻轻抬起灵秀的嫩足,缓缓朝他们走去,行路之时,这位娇小婀娜的红发神女腰肢摆动,交错,宛若为帝王献舞的妃子,极尽妖娆。

“你们拦不住我了。”司暮雪止步。

天已黑了下来,不见明月高悬,雪从高空飘落,越下越大。

最先动手的是林守溪。

湛宫剑出鞘。

雪亮长芒如明月徐徐绽放,顷刻填补了林守溪与司暮雪之间的空隙,长月中闪过一抹黑影,黑影如凤凰般长鸣。

他起手就是最神秘的白瞳黑凰剑法。

剑光照亮了司日里温婉的笑,秀靥如被冰封。

她的手印在青衣间变幻。

斑斓毒粉从她袖中抖落,凝为彩蛾,翩翩罩向司暮雪。

“邪魔歪道。”司暮雪淡淡道。

她这样说着,非但没有去躲避这些彩蛾的进攻,相反,她主动迎上,任由剧毒的彩蛾停在她温软的香肩上。

这是苏希影苦练数十年的剧毒,一指甲盖就足以让一头熊倒地不起。

但穿着熊内裳的神女却半点不受影响。

她在毒雾中闲庭信步,如赏花看蝶的旅人。

“蚊虫可以从皮糙肉厚的牛象身上饮到血,又怎能从真正的玉石上吸到髓?”司暮雪轻轻摇头。

纯净如水的真气自她指尖荡出,传遍全身,依附在她衣袂上的彩蛾瞬间毙命,变作粉尘落地。

如拂去玉上灰尘。

苏希影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她精研的只是毒术,而非炼金术,若眼前之人真是玉石为躯的妖,她又该怎么办?

但她毕竟是苏希影,曾经恶名动天下的苏希影,她沉寂了三十年,休养生息练就的平静也成了一种另类的骄傲。

苏希影伸出了左手的食指,兰花般轻轻翘起。

下的谷底,偏偏又选错了道路,所以哪怕穷其一生精研,你这彩蛾也飞不上青天。”司暮雪悠悠道。

苏希影紧紧盯着眼前娇小的妖女,生出了不可战胜之感。

她依旧没有说话,抽剑斩去。

司暮雪不再看她,只拂袖一卷,苏希影倒飞出去,落回宫语身边,她捂着胸口,血染红了青衣。

同时,方才被击退的林守溪与小禾已调整气息,再度夹攻而来。

司暮雪九尾飘如飓风,以此迎击,将围绕着她闪转腾挪的两人多次击回。

这褒博的长尾是最柔韧的盾牌,林守溪与小禾哪怕全力施为,竟也攻之不破。

司暮雪静立原地,看着手持古剑不断攻来的英俊少年,平静道:“倒还要谢谢你,若非你以劫雷杀我,使我洗骨涤髓,我也无法斩灭旧我,这场本该落到巫幼禾头上的劫阴差阳错落到了我头上,反倒修了我的正果,这算我的机缘么?”

她以指抵住剑尖,用力一按,长剑弯曲,受力弹出,林守溪被迫后撤,司暮雪追了一拳,正中他的胸口,打得他坚实的骨肉如水一荡,滑出了百丈之远。

林守溪幼禾,你身负的气运不是一般的大,再过百年或许有一战之力,但今日的你,太过幼小了。”司暮雪平静地说着,话语里没有半点讥嘲之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小禾再度攻来之际,司暮雪一指点中了她的眉心,少女如遭雷殛,惨然后退,披头散发。

但她兀自在笑。

“你在笑什么?”司暮雪问。

“你自以为拥有神通,可以凝视众生,但以你的眼界,却也只看出了苍龙之血,真龙传承这样的外物。”小禾冷冷道。

“它们的确是外物,缺少了它们,你巫幼禾还是你巫幼禾,但那样的你,不值得被我凝视。”司暮雪说。

“那你呢?你靠的又是什么?神狐髓血还是皇帝恩典?”小禾清冷反问。

“你还是不懂。”司暮雪说:“你容纳了髓血,却还要依靠封印,你吞噬了传承,却无法将它炼化,它们是你的铠甲与宝剑,而非真正的尖牙与鳞爪,我与你不同,百年修行,外物与我已合一,何来内外之分,物我之辨?”

“你这牌坊倒是立得端正。”小禾嗤之以鼻。

“牌坊有真真假假,但强大司暮雪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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