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锹瞳孔骤然放大,
身躯震颤,神魂战栗,寒毛倒竖,
四肢百骸每一个部位都在呐喊
快逃!
不管鬼锹喜不喜欢那段经历,他都曾是都护府的一名边军。长期与突厥精锐斥候、荆国盗匪、魔修、妖物等厮杀。
静止不动的灌木丛中突然射出一片冷箭;
好端端的林间道路骤然升起绊马索;
空旷无人的山谷小径上空,莫名砸落巨石;
躺在军营床上睡觉,猛然听见敌袭的急促马蹄声与砍杀声;
久而久之,鬼锹似乎拥有一种直觉,
知道自己会怎么死的直觉。
这份能力,帮他逃过了无数次明枪暗箭,避开了无数次必死的埋伏,甚至在叛逃后,也帮他熬过了来自虞国的长久追杀。
直到现在。
连玄霄仅仅只是凌空站立,端持长剑而已,既没有绘制神符,也没有俯冲向下,
但鬼锹仍感觉头皮发麻,头顶上方像是有一座大山,正在缓缓压下。
没有生还希望。
地表庭院,猿叟一剑荡开镇抚司副指挥使齐济,随后抬头仰望夜幕高空中的那道长袍人影,下意识地攥紧长剑剑柄,喃喃道“天下
长剑挥向镇抚司大门,喷薄出匹练白绢般的绵延剑气,径直扫向对面街道的民宅。
剑气所到之处,马匹被横着一分为二,石砖砌成的围墙从中间崩毁。
神符·风牢。
连玄霄左手五指齐动,在空中点划扫撩,瞬息间绘制出一张复杂晦涩符箓。
无所不在的天地灵气,向着符箓汇聚而来,沿着笔划纹路流淌运转。
嗡——
空气,凝固了。
并非对于气氛的描写,而是冰冷的现实。
原本轻盈缥缈的空气,如同凝胶般稠密浓厚,
在街道上疾驰的剑气,被不断减缓减慢,直至在民宅院门处,分解崩化、消散于无形,
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