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千护卫队在,按说是不会出事的。但姜留还是心中不安,劝道,“父亲,咱们回马车上歇息吧?”
看出小闺女害怕,姜二爷立刻没了赛马的心思,温和道,“你去马车上睡一觉,睡醒咱们就到福禄县城了。”
姜留立刻道,“父亲跟女儿一块回马车上歇息吧?”
姜二爷笑了,到肃州两年多,他早已今非昔比,个把毛贼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就算前方有埋伏也不用怕,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去睡吧。”
已随爹爹巡视了四县、挑了五个山寨的姜留,还是第一次在肃州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紧张和不安感。她有心一口气跑回去,但一千五百护卫中大半是步兵,就算全速行军,天黑之前进不了肃州城,在城外过夜反而更凶险。
只能去福禄县城先过一夜了,姜留刚要取出放在马褡裢里的地图观看此处地形,听见“当”的一声脆响,清晏已和从平地下忽然窜出的灰衣蒙面人战在一处,把姜留吓了一跳。
紧接着,数十灰衣人像地鼠一样蹿出来,冲向姜二爷和姜留,护卫们立刻应上,姜二爷伺机射杀匪徒,救人。”
姜二爷点头,吩咐完后低声道,“你回马车上去,不要露面。”
“女儿跟您在一块,随时应对敌情。”姜留不肯。
约五十多个蒙面灰衣人押着一群被捆绑的老弱妇孺做盾牌,在姜二爷面前五十丈左右停住。被抓的百姓大半都被堵着嘴,只有几个小孩子的嘴未被堵住,正吓得大哭,这之中,竟还有被黑衣人提在手里的,襁褓婴儿!
此情此景,怎不由得姜二爷怒火中烧,他冷冷注视着这帮恶徒,心里已判决了他们的死罪。
见对方来者不善,姜留叫过芹青低声吩咐几句,便与爹爹一样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对方手里有人质,己方不能慌乱,否则只会更被动。
对面押着一个老汉做盾牌的络腮胡深眼窝灰衣人大喊道,“姜钦差、姜青天,你终于来了,我等在此等候多时。”
他的话音一落,灰衣人同时抽打孩子,孩子们受到惊吓,哭声陡然拔高。姜留握紧手中狼牙棒,桃花瞳里喷了火。
“闭嘴!哪个再敢哭一声,老子立刻拧断他的脑袋!”灰衣人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声交给你。若你敢伤我大周一个百姓,本官定叫葛逻陪葬!”
“哈哈哈——青天莫不是把我等当孩子哄?放了他们,您一声令下,我等就被射成筛子了。”络腮胡领头人扬天大笑几声,又用弯刀拍了拍老汉的肩膀,老人家肩头也很快被鲜血染红了,“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青天您得用您的宝贝闺女换。”
他这话一说出口,姜二爷握住青霄剑的手猛地一紧,剑身颤了三颤。姜猴儿立刻道,“爷,别中了他们的诡计,绝不能六姑娘过去啊。”
乍暖尤寒的春风吹起姜留的额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精致的眉眼里尽是杀气。
络腮胡领头人身边的瘦高男子看着姜留,眼里尽是惊艳。络腮胡领头人信誓旦旦道,“在下跟青天保证,只要您明天早上把葛逻殿下送到此处,我等绝不伤姜姑娘一根汗毛。姜青天若真爱民如子,当不会拒绝吧?用一个换五十三个,还是青天您赚了呢。若是不换,我等倒是等得起,但这几个吃奶的小娃娃可就等不起了,您看怎么样?”
清晏低声道,“六姑娘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