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几个兄弟哄堂大笑,只有干城没好意思笑。不爱说话的老三问道:“父亲,你看这个骚狐狸为啥藏了这么多金银珠宝?”
金川伯说道:“可能一部分是它们杀人越货抢来的。还有就是有一种修炼的法门是从金银等金属中吸取金气,练就剑气。其中金银的金气品质最好,被一些修炼剑气的修道者青睐。”
干城问道:“爷爷,什么是剑气?”
金川伯说道:“剑气就是修道者将体内真气凝结成可以破坏一切的气流。但是真气没有练就到一定程度,是不会产生剑气的。估计那只白狐就没有,否则你杀不了它。或者说这只白狐如果真要练出剑气,早就被得道高士灭杀了。”
众人听得一惊。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金川伯说道:“咱们还是先下山回家,马上过年了。至于这些财宝,我和你们的母亲会安排的。下山之后谁也不许对外说狐狸藏宝洞的事情。”
金川伯第这一年喜事连连,但大多与干城有关。至于节日里干城和几个姐妹如何玩闹就不再细说。只说正月十五过完,萧懋带着小后妈打道回府继续回去做官。三姐的亲事也在春节里定了下来,到了三月也要出嫁。只有美中不足,十六岁的干城,英俊小生一枚,赏穿斗牛服的堂堂太行巡检竟然还是孤家寡人。虽然春节里借串门之机,上门给干城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以至于金川伯第的门槛又被踢矮了几寸。但干城始终没有称心的,金川伯夫妇也未勉强干城。春节过完干城又是闷闷不乐,只是一味的读书习武。偶尔和钟侯出去喝两盅。
虽然沚熙和自己的分别已过去大半年,但干城心中始终还是放不下这段情。沚熙那头也是放不下干城,京中很多皇家的王子、王孙都看中沚熙,但沚熙就是不嫁,谁劝也不听。湄熙倒是高高兴兴的嫁入公爵之家,做了公爵世子夫人。只有钟侯渐渐发现了干城的心思,时间长了,慢慢知道了干城与沚熙、湄熙的事情原委,也是唏嘘不已十分感叹。时间一长,高河乡君觉得总让干城这么纠结下去,肯定是要闷出病来,于是做出了安排。
这日夜里,天降大雪,干城和钟侯喝完酒独自回房。一进屋不由得一愣,只见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站在自己的正房中。仔细一看,这个女孩圆脸圆眼弯弯的眉毛很是可爱。又见她上身穿了一件红袄,下身穿了一件绣着着银色花纹的绿色百褶裙,红绿相间的衣裙与她雪白的肌肤搭配起来,让干城觉得很是养眼。干城很是疑惑地看着这位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于是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跑到我的房里来了?”
这位姑娘刚才也一直在看干城,只见他两道剑眉下,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精光闪闪,很是令人着迷。忽然听到干城问话,她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声说道:“公子我不是哪家的小姐。我原来在伯第厨房做饭。老太太觉得我做饭好,就把我调到她的院里当养花的丫鬟。老太太今天告诉我说公子院里的事要有人来打理。说我比较合适,就把我派过来了。”
其实这位小丫鬟,本来是老太太准备给干城和沚熙结婚后做通房丫鬟的。后来沚熙走了,干城又谁也看不上,于是就让这个丫鬟先过来照顾一下干城的日常生活。干城听后心里明白,也不忍心将她赶走。就问到:“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这个姑娘本来听说干城多才多艺,为人比较高傲,不一定能在他跟前留下来。现在看公子没有哄她走的意思,就稍微放开了点,于是微笑着回答:“我叫傅鸦儿。今年十五岁。”
干城听后一愣,说道:“乌鸦的鸦吗?”
傅鸦儿说道:“公子说的是。我出生时,正好有只乌鸦在房檐上叫,所以父母给我取名鸦儿。”
干城一愣,随即拿起笔墨说道:“这么好的女孩怎么能起这么个名字。把手伸出来。”傅鸦儿听到赶紧伸出手来。只见干城在她的手上写下“颂雪”两字。傅鸦儿看了半天,问道:“公子你写的是什么?”
干城又是一愣心中暗暗慨叹,农民一年到头劳作,除了糊口,省不下来多少钱。即便家里条件好也不会送女孩去读书。心中顿时生出怜爱之情,于
是温声说道:“你是雪天来的,就叫颂雪吧。”
颂雪高兴得看着手中的两个字,于是说道:“谢谢公子,这个名字我喜欢。”
干城看她活泼,也很高兴,于是说道:“以后在我房里,不必拘束。从今儿起你就住在西厢房。有事我找你。”
颂雪转身要走,干城喊到:“慢着。”
颂雪倒是有心里准备,到了公子的房里就得做公子的人。但不会这么快吧?正在颂雪惊讶时,只见干城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根金镶翡翠的簪子。干城用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簪子,用右手拉住左臂的袍袖,送到颂雪面前,然后笑了笑说道:“你既然是我房里的丫鬟,怎能连一只金簪都没有。”
颂雪两只圆眼瞪得大大的,波光流动,有些感激的说道:“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老太太已经让我穿上了锦缎衣裳,我不敢再有奢望。”还不待她说完,干城直接将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然后笑着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去。
干城小时候都是跟着母亲生活,后来母亲病故就跟着祖父祖母生活。平时衣食住行都是老太太院里的丫鬟仆妇代管。干城虽然已经十六岁但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远不像一些官宦家的公子哥,十一二岁的年纪,身边小妾和通房丫鬟就已经好几个了。当然这是金川伯的安排,他不希望干城过早沉湎于温柔乡,消磨了进取心。
不过颂雪的到来,还是给干城的院子里带来不少的变化。颂雪是个勤快麻利的人,把东厢房的一间耳房改成厨房。又张罗人把正房东耳房改成一间浴室。颂雪的到来让干城每天夜里读书时可以吃上夜宵,练完器械拳法就可以洗上热水澡。干城不论多晚回来也都抽出一点时间教颂雪识字读书。除此之外干城又送了她不少衣服首饰。至于年节的各种礼物和金银赏赐,也不曾断过。但干城从没将颂雪带出去玩,各种宠溺只限于金川伯第。
一时间颂雪在金川伯第中风头无两,单看穿戴并不比金川伯家各房孙女差多少。这自然引起不少人的羡慕嫉妒恨,但颂雪毕竟把萧干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干城也不似之前郁郁寡欢,整天板着一张脸。金川伯夫妇每天夜里闻到干城院里的饭菜香味,又看到干城情绪的微妙变化,自然是高 看颂雪三分,并不理会各种闲话,反而增加了颂雪的月例银。
但是干城每天的状态还是埋头苦读,并未想过娶妻之事,他心中总有一道坎迈不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