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记还想听啥?”
“你不是说了知无不言么?你有啥想法,尽可以说来听听。”
文强就从三个方面分析了“水天花月”烂尾的问题。
一,政策风险。项目用地计划,因为与县里原来获批的土地大纲有出入,需要上级国土资源部门重新审批,获批有政策难度。
二,融资难度。一个典型的地产项目,一次性投入这么大,无论是投资商,还是政府,都面临天文数字的融资。
三,稳定问题。拆迁,开发商跑路,等等。
向书河也谈了几点。土地计划,虽然不能掌控,但也不是说没希望。可以再做工作。比如编制个土地整理,向国土资源部门汇报争取,可对冲超出的用地计划。第二个问题,不是已经招了商吗?找老板谈谈,推进就是了。融资的主体,是开发商自己。政府只是协调。至于稳定,更不是问题,县委有的是手段。
文强抛出三个问题,向书河一一给出对策。与其说,两人在谈话,不如说在寻求共识。
“书记你说得很对。你说的这是常态。‘水天花月’的问题,一开始就埋下了。土地计划照你这么说,确实应该没啥。问题出在投资。当初,开发商矿老板李铁锤,并不情愿,是被老书记绑架来加分的。拿土地的时候,借了很多高利贷,现在资金链断了。”
“他是资本家,没肉的包子,他会吃吗?”
“你说到了要害。那个矿老板,比谁都精,在县里,从干部到老百姓,都知道是个老油条。县里找他来谈投资意向,他却向县委提条件,拿到承诺,才去弄土地。”
“这有啥问题呢?有承诺,只要不违法违规,就给人家解决。政府要讲诚信,不讲信用,谁还来投资?”
“道理虽说如此,问题是那问题解决不了。”
“还有政府自己做了承诺,又解决不了的问题?”
“解决了,项目早就热火朝天了,前任书记也就升到市里,而不是被调整。当然,你刚来应听说这两天很多人来县政府大楼门口要账的事。”
“有这事。好像那个矿老板在玩障眼法。他是鬼吗?”
“他要是鬼,那我们就是捉鬼的。”
第二阶段的话题,止于鬼和捉鬼。